苏稚柳

人间为何恁多书
误我光阴廿几年

【靖苏】报答平生未展眉(官方发糖脑洞大开~我不污!不污!(//∇//))

“替我问一下靖王,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这样的买卖他觉得划算吗?”虽然蒙挚未曾将这句话转告给靖王,但如今的靖王已今非昔比,早有人将这话传到了他耳朵里。
“怎么样?”
“殿下放心,一切尘埃落定,并无意外。”
“苏先生呢?”萧景琰急切追问,仿佛最自然不过,夏江如何、誉王如何、皇上如何,他在殿中等待消息时,竟半点也没有想过,只想着苏先生病体羸弱,在悬镜司不知会吃怎样的苦头,只恨无法以身相代。
战英白日里不方便直接去苏宅查看情况,知之甚少,只得说,“我晚间再派人去苏宅看看情况。”
萧景琰道:“不必了,晚上我亲自过去看看苏先生。”
“对了,苏先生派黎纲来告知殿下,请您今天不要入宫。”战英后来又絮絮的说了些今日宫中之事,萧景琰只随声附和,心里却在想,苏先生刚出悬镜司,怕是又一场重病缠身,却还不忘为我百般筹谋,如此真心捧来我眼前,我却疑他防他,恶语伤他…实在是,我的过错,今晚必定好好向苏先生请罪。

暮色刚刚四合,萧景琰再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,打开通往苏宅的密道,快步走去。
“叮”,暗里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,将灯火往下一照,竟是当日与梅长苏决裂时斩断的铃铛,心中一动,俯身捡起铃铛拴回原处,忆起梅长苏当日一跪,胸中一滞,复又加快脚步向苏宅走去。
打开暗门,梅长苏房内并无一人,萧景琰一瞬间有些迟疑,强按下心中乱纷纷的猜测,转过屏风,却见梅长苏静静的躺在那里,面唇一色,半分血色也无,不禁也跟着屏住呼吸,轻轻靠近榻边,伸出手指,在他鼻下试探,好在,能感受到微弱的气息。萧景琰顿时松了一口气,撩起衣摆,缓缓在榻前脚凳上坐了,借着手中的灯火默默凝视梅长苏。这人生的并不出奇,只算得上清秀而已,身材单薄,裹在棉被中几乎无甚起伏,可他胸中,却藏尽了世间沟壑,手段智计堪称无双。就是这样一个人,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自己呢?萧景琰百思不解。细细想来,似乎,从一开始的相识,这位苏先生就将他的诚心捧在他面前,是自己的偏见障目,竟对他的一片衷肠视而不见,对他的满腔赤诚百般怀疑。但纵使自己疑他防他,他却毫不在意,依旧一心一意为他殚精竭虑,步步为营。萧景琰是受惯冷落的皇子,以往除了同上沙场的弟兄,哪有人待他这般殷勤周到?若是寻常人,他萧景琰大概早掏心掏肺了,可对梅长苏这个谋士身份,他却犹疑了,迟迟未付真心,不过这个梅长苏,他的所作所为又哪里像个谋士呢,为他救卫铮,竟将自己也算计进去了。
萧景琰长久的凝视着梅长苏,心里渐渐觉出一丝心疼来,老人们常说,过慧易折,这人…想到此处,萧景琰不敢再往下想半分,站起身,复又俯下身为梅长苏轻轻拢了拢棉被,这才转身自密道离去。回到房中躺下,究竟难以成眠,辗转反侧,眼前都是梅,长,苏。

见过静妃后,萧景琰又得知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背后的真相。又错怪先生了,昨日没说出口的抱歉,今日要郑重向苏先生请罪才是。于是马头一转,顶着风雪向苏宅而去。
甄平刚向萧景琰解释宗主病重无法见客时,蒙大统领急急推开门跑了进来,把乌金丸一事告与众人听了,萧景琰虽不知乌金丸是何物,但是悬镜司的手段一向毒辣,只怕不是什么好物。
来不及瞧上梅长苏一眼,靖王又跟着蒙挚匆匆来到天牢之中逼问夏江。
“说,解药在哪里。”
“我要不说呢?”夏江的咽喉被蒙挚扼在手里,还强笑道:“你敢在这天牢之中把我杀了不成?”
“为何不敢。”萧景琰平静的回道,他是真的动了杀心,梅长苏在悬镜司受到的每一分伤害,他都想替他讨回来!
“一个当红亲王,一个禁军统领,案由还未开审,便一起到牢中下手杀人,你也不想想,咱们那位多疑的陛下听闻此事会有何感想?”大统领听得心头火起,手中不禁又收紧一分。




萧景琰却显得镇静:“我素来鲁莽,想不了这么多,离乌金丸毒发还有三天,我可以不进宫,不上朝,拷问你直到最后一刻。”说到此,又向夏江走近几步:“苏先生若有差池,我立即亲手拧断你的脖子!就连你的尸身,都没有人替你收敛!”到底还是没有按捺住胸中怒火,一想到梅长苏的性命只剩三日,萧景琰只觉得五内烧灼,激痛难平,这样的痛楚,和听闻小殊死讯之时之痛,竟难分上下。




夏江大约也知交出解药必死无疑,又或者他恨极梅长苏将他拉下尊位又陷他于囹圄,对于解药下落,百般逼问之下,居然也没有吐露分毫。在天牢耗了一日,蒙挚劝萧景琰先行回府,大约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要施展。萧景琰听从蒙挚劝告,出了天牢,一勒马头,却又是向苏宅去了,他想看看除了解药,是否还有其他办法可想。




到苏宅时,正巧遇见晏大夫在为梅长苏施针,梅长苏双目紧闭,中衣半褪,两颊带了一抹病态的嫣红,萧景琰看久了竟觉出一丝旖念来,赶紧与晏大夫搭话,好打破这份尴尬,“晏大夫,苏先生这乌金丸的毒可有法解?”




“唉…”晏大夫似乎很不愿承认,又不得不认输道:“这下老夫的赌约怕是要输啦…老夫这招牌,算是砸在他手里了,每日施针不过是拖延些时日,也不知这乌金丸是什么模样,何种配方,纵老夫有灵丹妙药也无力回天啊!”




听晏大夫如此说,萧景琰忽然觉得整个人一空,退后两步,撞在柱子上才稳住身形,一言不发,只紧紧盯着榻上之人,仿佛挪开眼梅长苏就会消失一般。




晏大夫什么时候收拾药箱退出去的萧景琰不知道,他回神时,房中只有飞流坐在脚凳上,将脑袋倚在梅长苏手边。萧景琰走过去,挨着他坐下,很想说些什么话来打破沉默,又怕一开口会忍不住落下泪来,于是只好学飞流,也静静倚在梅长苏手边,怔怔出神。




这个一入金陵便将朝局搅得天翻地覆的谋士,这个一手拉下太子,打压的誉王无力回天的苏先生,江湖第一大帮江左盟的宗主,这么一个惊才绝艳梅长苏,竟然为了自己要救卫铮的固执,生命忽然就止步于此了!?他的死亡,是不是也在他的预测之内呢?萧景琰忽然又想起来夏江问他的那句话,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这样的买卖他觉得划算吗?这当然不能用划算不划算来衡量,可要是能料到是如今局面,也许…萧景琰不敢往下想。他救卫铮,除了情义,还有个无法言明的目的,他想早些见到卫铮,听他说说当年的情形,问问他赤焰军是如何被歼灭的,小殊又是怎么死的…小殊死的时候…有没有说什么话,留什么遗愿?这十二年来,萧景琰常因梦到少年琐事而惊醒,每一件事,都有林殊的痕迹,流血不流泪的将军在夜里任泪水纷纷涌出眼角,浸湿鬓发。


忽又回想起,自结识梅长苏后,朝中局势变幻莫测,每一日都忙到深夜,竟也许久不见小殊入梦了。




吱呀一声门被打开,听见脚步声的靖王殿下早已惊觉。甄平进门时他正静静立在梅长苏床头,目光仍落在梅长苏身上。甄平想是得了晏大夫吩咐,来赶人的,萧景琰也不介怀,当下告辞,出了苏宅,又打马向天牢而去。

(倒计时第二天了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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